21、剪短發(fā)了，省了好多洗發(fā)水、護發(fā)素、發(fā)膜........護法噴霧

    小歐陽從南方趕來，埋掉哥哥，望著悲痛欲絕的嫂子和年幼的侄兒，他坐在河邊一整天一整天地發(fā)呆

    后來，他請了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跟嫂子說，他要當(dāng)孩子的父親，讓嫂子等他一段時間，回去把定下的那門親事退掉

    臨走時，小歐陽抱著最小的那孩子親了又親，

    小侄子長得最像父親，可是得過腦膜炎智力受到了影響，望著憂郁的叔叔呵呵直笑

    而你看到的才是真實的世界

    　　人生如逆旅，你我皆急遽行人，既來之則安之

    不求大起大落，但求所遇之人風(fēng)趣心腹，所愛之人寧靖喜樂

    />　　　我的友誼充滿時代的單薄性

    一　　１９８５年，兩個女人的肚皮不約而同的膨脹，我和宋志濤在肚子里摩拳擦掌，爭先恐后的比賽誰先蹦出來

    那時已不流行指腹為婚，更何況我們都被賦予了傳統(tǒng)接代的重任

    最后還是宋志濤快了我半拍，趁他媽割草的時候，悄無聲息的滑了出來

    而我呢，在肚子里捶胸頓足，呼天嘯地的往外爬，五天之后方見人世

    　　　１歲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爬啊爬；２歲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叫啊叫；到３歲我們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分享同一支棒棒糖

    ４歲我們翻山越嶺的拾柴禾，用一捆五毛的高價賣給志濤的爺爺；５歲我們一起上幼兒園，一起被人打，被人踢；６歲我咬了人一口，志濤踢人一腳，然后一起跑；７歲我上小學(xué)一年級，志濤得了小兒麻痹癥，失學(xué)在家；８歲我教志濤數(shù)數(shù)，數(shù)到十，志濤拿出畫片，我們一起賭博；９歲他成功的策劃了一起偷竊，我指責(zé)的同時分了一杯羹；１０歲他已經(jīng)不能走路，我?guī)退麑懥艘环庑牛瑢懡o他遠(yuǎn)方的表哥；１１歲我當(dāng)面欺服了當(dāng)面欺服他的兩個小孩；１２歲我羞澀的送他一張生日賀卡，五天后，他托母親捎給我三個煮雞蛋；１３歲他用撲克收編了兩個下屬，我則背他碩大的身體走過街串過巷；１４歲他給我講自己的鬼故事，聽得我膽顫心驚；１５歲，他的小屋已經(jīng)浸滿尿躁加腐敗味，失去了兩個下屬；我讀初三，最后一次見他是午后，我看到他跌倒在地，四肢亂劃著企圖爬起來，雙臉脹得通紅，雙眼溢滿無助，像一只翻殼的烏龜般無助絕望

    1999年11月19日，我的這位兄弟猝然離開了我們，享年１５虛歲

    只有我和他的父母一起悲傷

    他死前我曾懵懂的想如果他死了要去燒點畫片，扔幾副撲克，但當(dāng)時我太恐懼，太憂傷了，連見他最后一面都不敢

    　　喪事辦得急躁而冷清，次日清晨就將他埋了

    我透過窗戶走到送葬的隊伍：穿著碩大孝服的他的妹妹，拿著招魂幡；端著靈牌嘻笑的他的堂弟；四個人抬著用舊本拼揍的棺木；后面有一個抱著錢紙的中年男子

    如此冷清，如此凄涼

    那天我伏在窗口想，我失去了，最原始的兄弟

    二　　我的第二個兄弟，賭友，劉義

    1992年，父親光榮下崗，從此開始了聲色犬馬的嗜賭生涯

    劉義的父親是我的父親的兄弟，賭局就設(shè)在劉伯伯家中

    那年月，父親們在堂屋里大賭，我們就在臥室中小賭

    我們臥在床上，玩撲克，賭籌大抵都是些畫片，撲克，玻璃球之類的雜物

    后來這些東西貶值了，我們也學(xué)會拾廢鐵，摸螺螄來賺取零花錢，就賭錢

    　　　那個時候，父輩們的賭博開始往一個更熱鬧的地方轉(zhuǎn)移

    我們登上大雅之堂，堂而皇之的圍在桌子上，像父輩般大口喝水，大聲叫罵，把牌擲得嚓嚓有聲，劉義等吸上煙火，仍然如大人般把堂屋搞得烏煙瘴氣

    那時我們在一起最大的愿望，莫過于快些長大，然后我們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出小賭局，遍布四野賭遍天下

    　　錢輸光了，就直接賭還沒來及賣的廢鐵，賭剛摸上來的螺螄

    所以常常會有四五個青年冒著大太陽去摸螺螄，然到后劉義家歇一歇，歇后口袋里螺螄的格局就會發(fā)生巨變

    那些贏了錢的家伙，往往提著空口袋回家，像父母抱怨道：“啊，天真熱！螺螄一只都沒摸到！”　　我不吸煙，但卻時刻注視家中訪客扔下的煙屁股

    有一次，我身無分文，只身帶著十只紅梅煙頭，空手套白狼，硬是把劉義一行的螺螄卷入囊中

    在他們那些嗜煙族里，一支紅梅煙火，可以兌換價值五分錢的賭籌

    而一只大海螺，撐破天也就六分錢

    　　雖然在賭桌上我們斤斤計較，分毫必爭，但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我們無比慷慨

    最值得回味的是劉義親手燒烤的白鰱，那香中帶鮮，鮮中帶嫩，嫩中帶脆，脆中帶醉

    一魚終饗，四座皆醉

    劉義帶我這個知識分子上山嶺偷過豆，下秧田摸過魚，爬樹掏過鳥蛋，翻墻逃過學(xué)，河邊游過泳，墓中采過菇，鄉(xiāng)村樂趣，其樂無窮

    　　按照我上面的敘述，似乎我和劉義只是酒肉朋友

    但實際上遠(yuǎn)非如此

    我們在一起的不羈、叛徒、年少青狂，匪類痞意，都是青春中最美好的見證，回憶起來其味也甘，其意也香

    　　后來我們都理智了，不打牌了，在一起就呼天海地的大聊

    2000年，我讀了高中，劉義復(fù)讀初三，一年后仍然不濟，轉(zhuǎn)而入伍

    2003年我上了大學(xué)，春節(jié)回家時，他已經(jīng)退伍于家

    劉義穿著一件軍大衣，英俊魁梧，兩年多不見，他已經(jīng)儀表堂堂，氣宇非凡

    此事以后再表

    三　　我的第三個兄弟，來自小學(xué)

    戴小天是個風(fēng)度翩翩的公子哥，初來乍到就受老師青睞，當(dāng)了整整六年班長

    后來又被初中的老師喜歡，又著實的領(lǐng)導(dǎo)了我們?nèi)?p>    毫不夸張的說，戴小天是我從小學(xué)到初中的偶像

    那時候我常常對人宣稱：我第一崇拜戴小天，第二崇拜劉德華——原因戴小天也崇拜劉德華

    近朱者赤，我用對戴小天的崇拜，依葫蘆畫瓢，結(jié)果學(xué)會了正楷字，作文學(xué)會了煽情的比喻，成績也一直高居榜眼

    　　這樣死氣沉沉的排名的終結(jié)于我的第四個兄弟，項北

    項北初二轉(zhuǎn)到班上的第一次考試，就把我擠向了探花，比第一名戴小天只差一分

    　　從此三甲結(jié)拜為“界牌三‘劍’客”，狀元戴小北人稱“好劍”，榜眼項北自稱“銀劍”，我心甘情愿自號“下劍”

    　　　三劍客將我的初中帶入黃金時代

    小學(xué)在戴小天友誼獨木難支中形成的自閉癥土崩瓦解，我們?nèi)齻€侃侃而談，插科打諢，呼風(fēng)喚雨，上解天文，下通地理，時不時分析一下生殖器，生活過得極為滋潤

    最令人稱道的是，我們優(yōu)勢互補，三三考向縣城最好的高中

    繼續(xù)夯實我們的友誼生涯

    四　　我高中也結(jié)交了一個兄弟

    辛銳對我友誼的介入，徹底洗濯掉我的純潔，把我推向盛世的紛亂

    　　辛銳個頭不高，但目光堅硬，特別是某個地方特別突出：）

    辛銳早些年隨養(yǎng)蜂的父母走南闖北，積累了大量了生活閱歷與性知識，面對初生牛犢的我的憨厚，辛銳毫不保留對我傾倒他的見聞，并且邀我同試

    辛銳常說：“人這一輩子，不能夠太窩囊，你丫別學(xué)傻了

    ”　　在辛銳的帶領(lǐng)下，我看過一次通宵的ＸＸ電影，第二天起來痘痘就開始在臉上瘋長，以致到了大學(xué)，已是滿臉滄桑

    我打過臺球，并且常為最高紀(jì)錄126分而津津樂道，不過假如是正的該多好啊，我直接靠它吃飯得了

    此外，溜冰，Ｋ歌，上網(wǎng)，游泳甚至交筆友都一一嘗試了

    每個周六，我們總要沿著清溪河岸邊走上四五里，踱過晃晃悠悠的吊橋，向桃花山深處進發(fā)

    爬上山頭，看日落，再看那些老頭下兩盤棋，故作憂傷的仰望會兒黑夜，辛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采上兩朵公園的瑰玫，踏著晃晃悠悠的橋回到城區(qū)

    看會兒平靜河面上倒映的燈光，扔幾塊石頭以示叛逆，就到我們的老窩，人禾網(wǎng)吧上通宵

    　　辛銳在寢室極具“媚”色

    隨便披上一件道具就能演出一著維妙維肖的劇目

    這家伙聲帶寬廣，一會兒裝女人高聲尖叫，一會兒學(xué)老頭氣喘，一會又能把自己變成嬰兒，當(dāng)然他最擅長的還是黃片里的淫言浪語

    我一直認(rèn)為，這家伙是個演員天才，不去美視學(xué)校算是浪費了

    另一個朋友卻說，不，辛銳是個性交天才，不去當(dāng)鴨子糟蹋了性服務(wù)行業(yè)，我深以為然